阮庭黃是來自越南鄉下的農村子弟,兩年多前,家裡把田抵押給村長,借來9,500美元讓他來台灣打工,阮庭黃本想快點還清貸款,可以多掙些錢給家裡蓋新房,但不幸染上性病,恐怕要斷送他在台的打工路。他恨自己的性衝動,更恨傳病給他的女友,恨到他抓狂殺掉女友,放火焚屍,賠上自己的前程。
「越南仲介公司和銀行就是串通起來在吸人血,如果他們抽佣方式不改變,這種事還會再發生!」熟悉外勞業務的移民署官員直言,土城麗嘉科技公司發生的越勞殺人焚屍悲劇,就是因越勞怕還不起貸款,才憤而走上絕路。
制度殺人,這句話用在越勞阮庭黃的身上再適合也不過,同樣是來台灣打工,越南勞工就得比泰國、菲律賓、印尼等其他東南亞國家的勞工,要多付二至三倍的費用,「越勞多付了錢還不打緊,怕就怕當初仲介公司保證的加班時數沒了,貸款白幹三年也還不清。」移民署官員說。
目前台灣外籍勞工來源,主要還是依賴印尼、泰國、菲律賓、越南等國家,其中越南是開放勞工來台較晚的地區,是在民進黨執政、陳菊擔任勞委會主委任內一手推動開放的。
「二、三十年前的外勞仲介公司確實是賺錢,那時的「牛頭費」(注:每名外勞仲介抽佣)抽得重,國內景氣好,工廠訂單多,幾乎每家工廠都是捧著現金來拜託仲介公司。」從事外勞仲介二十餘年的陳董坦承,社會各界對仲介公司存有「吸血鬼」的印象,都是從前留下來的。
「但是現在的外勞仲介利潤已壓縮到非常薄,而且是主客易位,現在還是仲介公司要付暗盤給工廠老板,拜託工廠雇用仲介公司手上的外勞。」陳董苦笑著,這就是所謂的「十年河東、十年河西」。
陳董進一步指出,其實目前國內景氣雖然不好,但是外勞的需求還是在,只是這個需求變得很極端,接單旺季時,工廠搶著要人趕單;淡季沒單時,每家工廠輪流放起無薪假,單是本國勞工都已是如此了,何況是外勞?
「以印尼外勞為例,過去台灣是印尼勞工主要輸入地,但現在印尼外勞根本不想來台灣了,反而都選擇到韓國。」陳董指出,韓國的景氣好、基本工資高、加班機會多,平均每名外勞每個月至少都有台幣三萬元薪資,誰還會想來台灣打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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